第六章：鲜血的结末（3）
“这里是…哪儿？”
本以为会在这一发闪电中丧命的吉尔，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，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之前化为废墟的市区，而是被福尔马林般的绿色液体包裹着。
“吉尔伽美什？你在吗？”
吉尔在体内呼喊着英雄王的名字，但却没有得到回音。
“嘛，只希望那家伙没这么容易死了…”
吉尔又将目光放回了眼前，露出了惊讶的神情。
曾经一度被幻影封印在脑海深处的，百年前自己诞生时的记忆，由于神话礼装的损毁而重新浮现。
占领属于自己的土地，称霸世界，与那一个人的邂逅，与外星物种的战斗…一切都像是刚刚才发生一般，如闪光似的铭刻在了吉尔的记忆中枢上，十几年的记忆瞬间将吉尔的意识吞没。
“不要…不要…停下啊！！！！”
看着友人在自己的面前陨落，吉尔发出了尖利的怒吼，双手不自觉地捏紧，向周围放出了震撼的灵波。
但是，在这本身就是虚无的地方，灵力并没有任何作用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或许是几年，或许只有数秒，吉尔从悲伤中恢复了意识，拭去了鲜红色的泪痕，露出的却不是悲痛的神情，而是一副绝美的，足以让任何人为之陶醉，可以称作是天使的笑容。
“抱歉呢，恩奇都，我果然不能像你说的那样去做。”
是天使吗？是恶魔。
被黑暗所侵蚀的黄金铠甲，再次于吉尔的身上显现。
与此同时，吉尔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。
“呼…应该解决掉了吧…”
艾伦紧皱着眉头，观察着自己所酿成的一片惨状。
曾经被称作城市的东西，此刻已经完全化作了一大块空地，呈现锥形而打开，外围部分已经满是损毁的钢筋瓦砾，但其中的部分却意外干净。
光是这一发炮击，恐怕就会损坏掉以亿计数的欧元，对于dem而言也不是一个小负担。
不过，如果光是这样的损失就能击杀目前所有精灵中最强的一位，维斯考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吧。
正当艾伦准备收拾装备离去时，从废墟中站起了一个身影。
“不可能…”
就是这样一个不可能的存在，名为恶魔的精灵，吉尔伽美什在承受了数十倍于核弹中心部位的打击后，毫发无损，似乎还…更加强大。
少女的脸上并没有之前那般的仇恨，而反而换上了一副微笑。
但艾伦反而还感到脊背上传来一阵恶寒，那似乎是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体会到的，发自内心深处，渴望活下来的意识所驱动的恐惧。
艾伦的手颤抖着，但还是对准那个身影，又一次扣下了扳机。
血红色的闪电喷射而出，艾伦似乎抱着这一次一定能击败的想法，眼睛紧紧注视着前方。
“唔…再来一遍一样的招式就没意思了嘛…”
少女的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，但嘴角却不动声色地下撇，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。
说着，她随手打了个响指。
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，眼前也没有任何变故，不过，与其说没有声音，还不如说频率已经超过了人耳能够读取的范围。
“等等…”
闪电以中点为圆心，诡异地团成了一个圆圈，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旋转着，直到耗尽最后一分力量。
这不是出自艾伦的想法，而是因为那一个响指，逼迫着闪电强行改变了轨道。
“不妙…”
艾伦的心中居然萌发出了想要撤退的念头。
而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随口说道：
“这周围似乎还有很多人口，想必是繁华地区，也好，就当做给你这种实力的人类，脱离蝼蚁级别，进化成爬虫的低等生物的陪葬品，如何？”
就算是被这般嘲讽，艾伦却也笑不出来，眼前的少女，真的能让她在一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。
少女的右手高举过头，作出了一个握拳的手势。
艾伦曾无数次目击过这一动作，一般来说，这就意味着，精灵开始召唤自己的力量之源---天使。
但少女似乎并不寻常，这一握制造的，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空间裂缝。
而它马上就不是了。
以超越光速的级别，这个裂缝迅速膨胀着，吞没了所触及的一切，那深邃的黑暗，似乎连光都会被完全吸收。
魔术师，艾伦-马瑟斯，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姿态，就已经被淹没在了这黑暗之中。
而法国这个欧洲小国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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